《我們,殺了神佛》
粉紅色的海水侵蝕著鮮綠的岬角,沿著岬角一路望下去,也是同樣刺眼的顏色。
海岸的風很強,視線滿是被吹起的草屑及沙粒。我(們?)抬著窄小的檀木轎子在海岸邊側風而行,灰濛視線的另一端有個半蛋形的建築,那是我(們?)的目的地。
轎子裡的人說話了:
「天上。」
我(們?)抬頭往陰冷的天空望去,在可視範圍的極限處有個東西正朝這墜落。
「來了嗎?」
「遲早的。」
「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啊真是……」
無數思緒的細語在看得見那個之後靜下,屏息凝神於那個身上。
有六隻手的佛落在我們面前,祂巨大的身形足以一腳將我(們)輕易踩死。
祂落地時的強風將我們吹散,兩個落到了離牠比較近的草地上。我用身體擋下了轎子,快速瞥一眼確認裡頭的人沒事之後,抽出了身後的斧,往他們的方向奔去。
兩個,綠色和紅色的在被祂的其中一雙手輕易捏成細粉後,伴隨著淒慘叫聲的尾音消散在空氣中。
黑色的從更遠處飛奔而來,她跳到了與祂視線同高的位置,揮起鐵扇刮開了祂的臉,頓時,形體煙消雲散。
死了。
我們殺了佛。
死後的佛化作一塊一塊巨大的石碑,被我們埋在草原上。如今,望向我們走來的路,處處可見矗立的石碑,那是我們殺過的神佛。
我們無法理解石碑上寫了什麼,那是神的語言,只有轎子裡的人才看的懂,但是他從不解釋石碑上寫的是什麼。
「又來?!」
「嘖。」
就在我們要回到轎子的路上,又落了一尊菩薩下來,落在離我們不遠的海裡。象牙白的菩薩從血紅色的海裡走出的景象看起來格外諷刺。
「先砍了再說。」
我向祂衝去,要搶在祂踏上陸地前解決。
我踏上一塊石碑,向前躍出,但就在我的斧刃碰到祂前,祂就已經被轎子裡的人打穿,消失為雲霧。
「速速歸來,我們還得趕路。」
轎子裡的人出來了,是個瘦弱的僧侶。
「知道了。」
雖然有些失落,但我還是拍拍身上的塵土,重新和她們一起扛起這個小小的轎子。
在前進的路上我們又殺了三尊神。佛祖、菩薩、濕婆。
就在我們離開了鮮綠的草原,踩上銀色的沙灘時,後方遠處落了一尊菩薩。
這跟之前的都不一樣,祂是紅色的,讓人感到不舒服的紅,像是要將人逼向窒息的紅。
祂空洞的雙眼直盯著這裡看。
「我來。」
黑色的在那之後用極快的速度奔去,他揮起鐵扇,打亂了菩薩的平衡。
我跟在黑色之後,在菩薩重心不穩要向後摔倒時,我順勢砍向了祂的兩隻小腿,祂因此倒了栽蔥,斜斜沒入銀色的沙灘。
「妳是笨蛋嗎?這麼蠢的攻擊我第一次看到。」
「祂怎麼沒死?不是頭受到傷害就會死嗎?」
「那就讓我結束祂……!」
黑色往空中一跳,抬手要將菩薩砍成兩半,這時僧侶突然出現在眼前,先一步打穿了菩薩的身體。菩薩化為紅色的塵煙,消失。
「為什麼不讓我來就好。」
「虛假的神明是陰險的,你們永遠不知道祂何時會使用小手段。」
「你們很脆弱,該被保護的應該是你們而不是我。」
僧侶回到了轎中。他的衣服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變得破爛不堪,但他看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。
只剩我們兩個扛著轎子,那個建築越來越近了,但是越靠近才發現,建築上頭有著不尋常的東西。
那是我們,我們猙獰扭曲的臉孔以浮雕的方式被雕刻在上頭。
「請快一點。」
僧侶說。這是我回頭一看,紅色的菩薩再次出現,祂獰笑著,海角變得寂靜。
那個瞬間,我終於了解了石碑的內容。
那是無數的經文以僧侶悲恨的雙手刻下,那是僧侶的懺悔。
「老師……」你才是我的神。
我們停下了腳步,我透過轎子的小窗看著他,他笑了一下,隨後離開了轎子往菩薩走去。
「等一下!」
「不要。」
黑色想上前阻止,但被我拉住了手。
僧侶……老師停在了紅色的菩薩面前,張開雙臂,一道強光迎面而來。在那之後,海角已經什麼都不剩。
只剩我們兩個,和小小的轎子。
粉紅色的海水侵蝕著鮮綠的岬角,沿著岬角一路望下去,也是同樣刺眼的顏色。
海岸的風很強,視線滿是被吹起的草屑及沙粒。我(們?)抬著窄小的檀木轎子在海岸邊側風而行,灰濛視線的另一端有個半蛋形的建築,那是我(們?)的目的地。
轎子裡的人說話了:
「天上。」
我(們?)抬頭往陰冷的天空望去,在可視範圍的極限處有個東西正朝這墜落。
「來了嗎?」
「遲早的。」
「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啊真是……」
無數思緒的細語在看得見那個之後靜下,屏息凝神於那個身上。
有六隻手的佛落在我們面前,祂巨大的身形足以一腳將我(們)輕易踩死。
祂落地時的強風將我們吹散,兩個落到了離牠比較近的草地上。我用身體擋下了轎子,快速瞥一眼確認裡頭的人沒事之後,抽出了身後的斧,往他們的方向奔去。
兩個,綠色和紅色的在被祂的其中一雙手輕易捏成細粉後,伴隨著淒慘叫聲的尾音消散在空氣中。
黑色的從更遠處飛奔而來,她跳到了與祂視線同高的位置,揮起鐵扇刮開了祂的臉,頓時,形體煙消雲散。
死了。
我們殺了佛。
死後的佛化作一塊一塊巨大的石碑,被我們埋在草原上。如今,望向我們走來的路,處處可見矗立的石碑,那是我們殺過的神佛。
我們無法理解石碑上寫了什麼,那是神的語言,只有轎子裡的人才看的懂,但是他從不解釋石碑上寫的是什麼。
「又來?!」
「嘖。」
就在我們要回到轎子的路上,又落了一尊菩薩下來,落在離我們不遠的海裡。象牙白的菩薩從血紅色的海裡走出的景象看起來格外諷刺。
「先砍了再說。」
我向祂衝去,要搶在祂踏上陸地前解決。
我踏上一塊石碑,向前躍出,但就在我的斧刃碰到祂前,祂就已經被轎子裡的人打穿,消失為雲霧。
「速速歸來,我們還得趕路。」
轎子裡的人出來了,是個瘦弱的僧侶。
「知道了。」
雖然有些失落,但我還是拍拍身上的塵土,重新和她們一起扛起這個小小的轎子。
在前進的路上我們又殺了三尊神。佛祖、菩薩、濕婆。
就在我們離開了鮮綠的草原,踩上銀色的沙灘時,後方遠處落了一尊菩薩。
這跟之前的都不一樣,祂是紅色的,讓人感到不舒服的紅,像是要將人逼向窒息的紅。
祂空洞的雙眼直盯著這裡看。
「我來。」
黑色的在那之後用極快的速度奔去,他揮起鐵扇,打亂了菩薩的平衡。
我跟在黑色之後,在菩薩重心不穩要向後摔倒時,我順勢砍向了祂的兩隻小腿,祂因此倒了栽蔥,斜斜沒入銀色的沙灘。
「妳是笨蛋嗎?這麼蠢的攻擊我第一次看到。」
「祂怎麼沒死?不是頭受到傷害就會死嗎?」
「那就讓我結束祂……!」
黑色往空中一跳,抬手要將菩薩砍成兩半,這時僧侶突然出現在眼前,先一步打穿了菩薩的身體。菩薩化為紅色的塵煙,消失。
「為什麼不讓我來就好。」
「虛假的神明是陰險的,你們永遠不知道祂何時會使用小手段。」
「你們很脆弱,該被保護的應該是你們而不是我。」
僧侶回到了轎中。他的衣服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變得破爛不堪,但他看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。
只剩我們兩個扛著轎子,那個建築越來越近了,但是越靠近才發現,建築上頭有著不尋常的東西。
那是我們,我們猙獰扭曲的臉孔以浮雕的方式被雕刻在上頭。
「請快一點。」
僧侶說。這是我回頭一看,紅色的菩薩再次出現,祂獰笑著,海角變得寂靜。
那個瞬間,我終於了解了石碑的內容。
那是無數的經文以僧侶悲恨的雙手刻下,那是僧侶的懺悔。
「老師……」你才是我的神。
我們停下了腳步,我透過轎子的小窗看著他,他笑了一下,隨後離開了轎子往菩薩走去。
「等一下!」
「不要。」
黑色想上前阻止,但被我拉住了手。
僧侶……老師停在了紅色的菩薩面前,張開雙臂,一道強光迎面而來。在那之後,海角已經什麼都不剩。
只剩我們兩個,和小小的轎子。